信仰爱,人类的思想与罗曼蒂克。

【RFR/Hobben】Tender Is the Night(5)


行,彻底变成OOC小言喜剧了,不愧是我。

另外如果还有人觉得这篇吃的下去可以多多留言哈!大家和我聊聊天嘛——





Benjamin醒来时房间里只有Root。他的头还有些昏沉,仿佛有人列队在里面跳踢踏舞。


年轻的Linus直觉自己应该昏沉了好几天——起码一星期,每次发情期都这样。他吞了口唾沫,在尝到一点茴香的味道之后厌恶地皱起眉头。据说抑制剂是不能一直打的,所以他无论如何还是会被灌上一碗茴香水。


Benjamin躺在柔软如云的枕头上,想起前几天的丢人现眼,有些烦躁地抓起被角罩住脑袋。


“Ben?”Root听到他的动静,摘下过分夸张的圆眼镜从窗台跳了下来,一路走过来时顺便将稿纸随手塞在书桌上,“你好点没?”


“没,感觉下半身像淹在水里。”Benjamin怏怏地回答,发梢七愣八翘的,“告诉我这几天你们没给我垫垫子,我很恶心那个。”


“当然,Harry不会允许他们那么做的。”Root摸摸表弟的额头,还有点烫,发情期的Omega就是这样,浑身滚烫又湿漉漉的,有点像熟透的蜜桃。


“Harry呢?”Benjamin问,坐起来将被子团成一团抱在肚子上,“他生气了吗?”


Root抿开个笑,表情看上去就像在说:你在说什么废话。


Harold是绝不会生Benjamin的气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些人会背地里说小少爷就是仗着这个才如此有恃无恐。


“他人呢?”


“去州长家了,”Root说着,伸手去摆弄Benjamin得头发,“你知道的,加税啦运输厂啦,忙的就是这些,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讨厌那些北佬,他们跟饿死鬼一样怎么都喂不饱,让Harry一刻不停的忙,就为了填饱他们的钱包。”Benjamin说,动了动身子仿佛难以忍受似的,“拜托,给我拿身干衣服。”


“所以就拜托你少惹麻烦。”Root起身走到房间另一头去,边说边拿出一套浅草绿的衬衫和卡其色的西裤。


Benjamin挑挑眉梢,露出“你有什么脸面说这个,你这个惹祸精”的表情。Root朝他吐吐舌尖,捧着衣服回来放在他膝头。


“好了,现在你出去走走,别打扰我工作,也别到处跑,看在Harold的面子上。”


说完这句Root就回到了她的窗边,拿着那堆厚厚的稿纸又开始涂涂改改。她总是这样,设计图样时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灵感发源地,足迹遍布整座Linus庄园和周围的田野。Root和Shaw就是这么认识的。Alpha策马从小径跑过时前方的向日葵田里突然钻出一个漂亮的Beta,吓得她大骂一声勒住缰绳,对方反而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Benjamin没去吵她,自己换好衣服起身抻了个懒腰。他简直一眼都不想看那明显才换过又湿了一片的被褥,快步走出房门就为了去找杯花茶好好漱掉嘴里的茴香味儿。




-


Benjamin没无所事事的到处走,Harold不在,他就负责解决几份早上才送来的税单和种植园里的票据。这方面年轻的Linus比兄长更具天赋,尤其是处理更偏僻些的种植园里的事情。那里战前只是最微不足道的财产,现在却成了大半身家。Harold不如Benjamin熟悉那里,Benjamin不用一年巡视一次,闭着眼睛也能把那里的情况都摸清楚。


毕竟他从小在那里长大,和妈妈住在那儿。Harold一年只能来一两次,兄弟俩每次还要背着老Linus才能偷偷见上一面。


种植园那边来送票据的是管事人Locke,随着Benjamin翻动纸张的声音鬓角不停地渗出汗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像野兽打磨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抓落你一条皮肉。他们这些下人也时常不懂为何两兄弟的性格能差那么多,Locke则更多疑惑为什么再多年的优渥生活也不能改变Benjamin野兽似的眼神。


那眼神他在多年前就见过,在那间漏雨的屋子里。Locke说到底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但自从Benjamin返回老宅,多年来他始终寝食难安。


“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Benjamin将羽毛笔扔回墨水瓶里,举起他的验算成果轻轻一掸,没错过Locke因为这声响紧绷了一阵,“难不成蝗灾就出在你那里?”


“到处都在增税,少爷。”Locke的脸色发白,“我们也没办法。”


“跟上帝说去。”Benjamin的声调轻飘飘的,听起来倒和庄园主没什么区别,“我就总说Harold脾气太好,打仗又让你们忘了本分。”


说完这句他便从红楠木长桌后起身,走出门去。年过半百的管事人在半分钟后才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只需要回去再收点帐就能躲过一劫。


真是谢天谢地。


Benjamin心情不错,吓唬Locke向来是他的人生乐趣之一——倒也不都是吓唬,总得有人扮演挥起马鞭的角色,只不过那些年受的苦他也没有忘记。Benjamin步伐轻快地跃下楼梯,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后没忍住好奇心探头望了望,一眼就看见那个标枪般的人影,颧骨高而薄像是古代画像上的罗马人,穿着白色衬衫和背带西裤却没有打领带,正在彬彬有礼地同Carter交谈。


Benjamin刹住脚步,表情像在说活见鬼。


“怎么了Ben?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候Root也从楼上下来了,已经取下她那镜框浑圆,霸占了小半张脸的眼镜。Benjamin一把扯住表姐就往回走,在逃到二楼平台之后才咬牙切齿的说:“该死的,那家伙怎么在这儿?”


“谁?”


“上次那个家伙,Hobbes家的杂种!”


Root拧起眉尖,扶着二楼栏杆朝下看,幅度过大以至于轻轻踮起一只脚,动作看上去实在有些危险。


“才不是呢。”最后她说,轻盈地落回原地还理了理自己的红色多褶裙,“那是另一个Hobbes。”


“另一个?”


“另一个,他是Harry的客人,这段时间总来。我觉得再过不久就会是未婚夫了。”Root朝他眨眨眼睛,“Shaw说他俩之间闻起来就像七月里的玫瑰花。”


Benjamin张了张嘴,看起来像活吞了一只蛤蟆。


“他?”年轻的Linus好半天才说,“Omega?”


“Omega。”


Root点头,而Benjamin没说话,直到失魂落魄的骑着Bear晃悠到后山时还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高大强壮的Omega。


Linus庄园有片颇为辽阔的草场,同后山连成一片,老Linus还没变成酒鬼时曾经是方圆百里最阔气的赛马场。后来为了抵债卖给了邻居Ingram老爷。他们两家是世交,长子Nathan和Harold颇有私交,最后以十分优惠的价格让挚友拿回了一半多的财产,剩下的部分也仅仅是围了一条篱笆来防止马儿乱跑。


这怪不公平的。Benjamin想到这儿的时候正在用一条折来的树枝抽荨麻,将那些可怜的植物抽的枝叶四散,空气里都是类似草汁的味道。小少爷将Bear栓在不远处的树下,正在把那丛荨麻想象成另一个Hobbes,想象自己用树枝抽花他的脸。两个Hobbes过分相似的脸把那晚丢人的记忆又唤醒了,那家伙闯进他的安全岛,抢走他的枪,侮辱Harold还骑在他身上。


对方身上那股锋利的信息素的味道好像又开始在鼻端萦绕不散,Benjamin一下抽断了手里的枝条,他还没忘记刚刚过去的昏昏沉沉的发情期里他做了多少被那气味包围又贯穿的梦。


Benjamin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在性别医学方面的知识大概可以媲美专业医师,因为越了解自己的敌人你才越能防备它。一点生理上的契合,一个Omega大概一生中只有那么一次机会碰到,大多数Omega如果碰到这样一个人绝对会立马欢天喜地的让家长去对方家里打探风声了,因为这证明今后的丈夫一旦完成标记就决不可能抛弃自己——起码法律上永远不会。


Benjamin就对这些毫无兴趣,他只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能闻见了,真是恶心透顶。


他将断枝投进远处的草丛里,有点烦躁地重重喘了口气。


“你在跟荨麻发什么火?”


一道轻懒的声音从篱笆那头传来,带着点笑意和高高在上,听在Benjamin耳朵里不亚于一声炸弹。


年轻的Linus扭头,发现他刚刚在想象中刚疯狂抽打过一顿的人就站在那头,穿着深蓝色的骑装,正拿腔拿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摘下手套。


“不。”Benjamin都懒得对他假惺惺地笑一下,“我只是在回味抽你耳光。”


Willard摘手套的动作一顿,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摇着头笑出了声。


“Linus,你真是毫无身为Omega的教养。”




-


Willard在大部分没法遮住的伤疤稍微消下去时就已经忍不住想出去走动了。他不是呆的住的脾气,先前闭门谢客也只是怕有人询问他那些伤是哪儿来的。


要他怎么说?在野外树屋里跟一个Omega打了一架,被人家抓得满脸花?上帝耶稣,他可做不到。


聚会向来是南方人生活和工作的一部分,这点无论是战前还是战后都不会变。人们在野餐会和酒宴上为适龄的年轻Omega和姑娘们寻找夫家,或是交换一点生意上的信息。Ingram算是附近最富裕的大户人家,长子在州议院里颇有威望,人们都在说他是南方人夺回政治话语权的希望。


Willard本质上是个生意人,不会错过任何能够发财的机会。他和Nathan Ingram都算得上是大忙人,一年到头来也碰不见几次。是以当仆人送来野餐会的请柬时,他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


Willard花了不少时间在整理仪容上,拜Linus家那只没磨过爪子的野猫所赐,他每整理一次领口或袖口遮住那些划伤和挫伤,脸色就阴沉几分。


然而等Willard穿戴整齐从管家手中接过细呢外套准备出门时,却发现他弟弟也正从楼上下来,将一顶时新的米色小圆帽扣在头上。


他有些不大高兴地看着胞弟身上的衬衣和背带裤,Omega肆无忌惮地袒露结实的小臂,纽扣解到第二颗,露出一点锁骨,完全不用遮遮掩掩。谁说他们才是应该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再出门的那一个?


“去哪儿?”Willrad在Drake操心地再次调整他的领口时略微扬高下颔问道,“又去找那个Linus?”


“总不会是去参加Omega的茶会。”John将那顶才戴上没多久的帽子摘下来,似乎觉得有点多余,说话间在指尖轻轻转着它,“去谈生意,Harold之前说愿意考虑和我们合作码头的生意。”


“Harold。”Willrad有些刻薄得重复一遍,“我是不是该给你准备结婚礼服了?”然后满意地看到John露出有点窘迫的神情。


他们不说嫁妆,那个词就算是Willrad都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兄弟。就算不同Alpha结合,娶一个普通的女性Beta,John都会是邻里间很抢手的小伙子。他倒不是不乐意弟弟和别人交往,但怎么就是Linus?


“你少说两句。”John说,从仆人手里接过马鞭,轻轻一跃就跨上鞍背,“留着点力气骑马。”


“我乘马车过去。”Willrad朝他笑笑,那架势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Hobbes家也有兄弟阋墙的烦恼。




野餐会总的来说不错,Willrad同Nathan谈了谈州议院上周新出的税法,双方对此都颇有微词。现在是北方人掌权的时候,一切都大不如前。好消息是Nathan确定自卫队的下一批武器会让Willrad来提供,为了这个他可能得亲自出海一趟,不过家里有John,这也不算什么。


午餐时Wilson家的小姑娘被安排在Willrad身旁,她瞧上去应该盛装打扮过,金发上扣着小巧精致的礼帽,裙箍衬得腰肢盈盈一握,多褶裙的绸纱裙摆铺开就像盛放的白雏菊。这姑娘是位满十六岁的Omega,也是位传统的南方美人。


然而Willrad打量着Wilson小姐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知怎么脑袋里就晃过小Linus端着猎枪,蓝眼睛莹莹发亮的样子。这让他心情有些烦躁,一时间连带着更加不喜欢这个性别的人。


那小子怎么就那么疯疯癫癫的?Willrad婉拒了Wilson小姐为他斟酒的举动,将威士忌凑到唇边时忍不住想,没一点Omega的样子。


心情欠佳的Hobbes老爷无可避免的多喝了几杯,Ingram家的私酿味道醇美,仿佛能将人带如醺醺然的云端。不知道是谁先提起赛马。Willrad率先响应,并且亲自去选了匹枣红色的骏马。


“它叫什么?”


竞赛前Willrad问Nathan,Ingram家的男主人笑着回答他:“Jacob,你得小心,它没那么好驯服。”


“让淑女们躲远一点就是。”Willrad无所谓地回答,言语间的轻蔑让Nathan有些不大赞同的皱眉,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Willrad翻身上马,抚弄着油亮的鬃毛安抚般埋头吻吻那狭长的尖耳。比赛由Ingram家的管家发令,Willrad扬起长鞭一挥,Jacob跃起飞奔的身姿就像一阵海风——令人惬意自得的海风。


船长一马当先,就像他的船在海上从来都势如破竹。如果按原本的计划他应该跑到划分领地的长篱笆就回头,率先回到起点去赢得那柄漂亮的雕花手枪。然而当Willrad越过山坡时他看见了Benjamin。小个子的Omega在那里对着一丛荨麻撒气,枝条挥得虎虎生风,让人几乎想嘶口凉气。他这都是哪儿学来的?Willrad怪好笑的想,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从马背上跳下来,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


话说出口的瞬间Willrad觉得不太妥,因为他看见Benjamin几乎一瞬间就阴沉地眯起眼睛。他倒不是怕他,只是怕这个小疯子再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他丢不起这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Benjamin简直气得想笑,他往前走了一步,顺手又去折了根树枝——没错,他就是要冲过去狠狠揍他,怎么揍那丛荨麻就怎么揍他。Benjamin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愚蠢又傲慢的Alpha,就算是为了面子他也不会说自己被一个Omega打的满脸是血。


“Omega该什么样?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丝绸端坐在那儿当花瓶,等你们这些种马挑挑拣拣?”他在心里啐了一口,说着话就想翻过篱笆,“你在做梦吗?Hobbes先生?需要我叫醒你吗?”


“行,好吧,你都是对的,谢谢不用了Linus。”


Willrad在他往前进时就后退了小半步,此时几乎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叹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跟眼前这个毛头小子逞口舌之快,可能是多喝的那两杯威士忌让他不太清醒。


但他其实说得十分敷衍,哄两三岁的娃娃一样,Benjamin甚至没看漏他那个小小的白眼。


这个目中无人的杂种。Benjamin都快听见怒火在血管里炸开的声音了。他一下翻过篱笆朝对方冲过去,然而就在这时,本就在一旁焦躁得刨着草坪的Jacob像是彻底没了耐心,它仰起头暴躁的嘶鸣一声,接着就朝Benjamin的方向冲了过去。


Willrad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反应得那样快,几乎在马蹄声靠近的瞬间就已经将Benjamin扑到一旁。


他们压在了篱笆上,木制的棱角让Benjamin痛哼了一声,而马儿已经跑远了。Willrad喘着粗气看着Jacob消失的方向,近乎暴躁地来回走了两圈,回过身用马鞭的手柄指着Benjamin。


“你他妈是不是煞星转世?”他骂道,“怎么跟你在一个地方就没好事情!”


“哈!我要你来找我了?”Benjamin呲牙咧嘴地骂回去,站直身体朝Jacob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小跑拴着Bear的那棵树下。


“就这一次。”他翻身上马,路过Willrad身边时一把抢走对方的马鞭,“你给我在这儿待好。”


Omega骑在黑色骏马上飞驰而去,Willrad余怒未消,心里骂着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他耐着性子站在原地,直到那一刻钟前消失的人影又沿着去时的方向出现,Willrad微微眯起双眼,看见Benjamin骑着他那匹黑马朝这边过来,一只手拽着Jacob的缰绳,头发蓬乱衣裳沾灰,却仿佛在艳阳下里透着光。


船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赶紧滚回你的宴会去。”Benjamin没管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直接将Jacob的缰绳和马鞭都丢给他。


Willrad没说话,沉着一张脸重新跨到马背上。Benjamin这时已经在往回走了,他回头看他,小个子男人清瘦的脊背挺得笔直。


Wilard抿了抿嘴,马刺轻轻一夹,便也朝来时的路奔去。

评论(4)
热度(16)

© 蒙馬特遺書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