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人类的思想与罗曼蒂克。

【RFR/Hobben】Tender Is the Night(7)








不要太在意这突飞猛进的进展,拜托。





Hobbes船长倒是计划去正经了解一下Linus家的小少爷。然而天不遂人愿,他的船在途径加勒比海域返回港口时出了点问题,船长和货物都被扣下,水手们被丢进海里喂了鲨鱼,只留下一个战战兢兢的Beta带着那张带血的信纸回来报信。


Willrad不得不亲自出海一趟——不是为了大副跟船长,而是为了他的钱。


Hobbes船长无可奈何的暂时搁置了私人问题,将家中的一切交给兄弟打理。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登船,没有告别,John从甲板上下来的前两分钟他还在抱怨:


“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为什么现在那些肮脏的野蛮人还能在加勒比海上活蹦乱跳,”Willrad骂了一句脏话,“明明美利坚都已经独立了。”


“Willrad,小时候你还说你想当海盗呢。”John朝他笑笑,在兄长因为他的忤逆而十分不高兴的瞪视中朝他挥挥手,“一路顺风,不要填了鲨鱼的肚子。”


Willrad直接扭头走掉了,皮靴在甲板上踩得噔噔噔的响


他最近脾气可越来越差了。船开出港口时,小Hobbes心不在焉地想。


而Benjamin Linus在Willrad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度过


了一段十分舒适的夏日时光。




-


仲夏刚一过去,Root就得跟随新婚妻子返回饿狼陀去了。她们已经在这儿住了太久,超过半年吧,但还没见过Shaw的妈妈和妹妹。更何况Alpha的诊所和Root的珠宝店都在城里,再不回去就要被遗忘在都市生活中了。


马车停在门口,四辆,装满回城时要带的东西,Carter拖着她大丽花般的裙摆在宅子里四处穿梭,恨不得把两位女士的房间都拆下来给她们带上。


而Linus老爷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他纵容了Carter鼹鼠搬家一样的行为。


最后还是Root制止了这一切,在妻子已经用类似于看死人的表情看着那些颤巍巍的马车时她终于开口了,


“不,不Harry,这个我不用。”年轻的Beta女士真诚地握住表兄的手,一边拦住仆人把那个雀鸟造型的自鸣钟搬上车,“真的不要,已经太多了,我都怕马在半路累死。”


Linus拧着眉头,表情有点像在说我又不差这两匹马,但最后他还是轻轻一叹,拍着表妹的手背,同意她的话。


“是有点太多了。”他说,“再多就累赘了。”


“我能用那两车换Bear吗。”


一直没吭声的Shaw突然开口,Linus家的兄妹俩同时扭头看向她。这时候Benjamin也回来了,他早晨去了一趟邮局,寄出新的稿件给城里的报社。


写作一直是小Linus主要的爱好,那些性别平等的理论已经有一大批Omega拥趸,让有些刻薄又顽固的Alpha说这位“岛先生”一定某种邪教的教主,专门败坏Omega的修养和品德。


然而Benjamin才不管别人怎么说——那些屁话还没他的马重要。小Linus从马上下来时听到了一切,然后跺跺戴着马刺的鞋跟代替兄长回答。


“不,你别想。”他朝Shaw挑起眉梢,“除非我死了。”


Shaw没趣地翻翻眼睛,Root露出爱得不行的笑脸凑过去吻她。


真是够了,Benjamin拉低帽沿,在阴影下嘀嘀咕咕的抱怨。


也就正在爱河中央荡游的Harold能忍受她俩。




-


搬家持续到快中午,浩浩荡荡的车队才终于出发。Benjamin靠在窗台旁目送她们离开,直到那几辆过载的马车被太阳的光芒吞进去,也没有移开视线。


这是Root的闺房,小Linus还坐在姐姐的绣凳上。Root的绣工很好,别的姑娘还只能绣毛毛虫时她就已经能在Benjamin的袖口上补出漂亮的花纹。打仗的那几年连Root也得跟着女仆们一起缝东西,她跟着Benjamin吃了太多苦。


但她会幸福的,Benjamin想。Shaw虽然有时候就像投错了胎的猎犬,但是他见过最好的Alpha之一,也正是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坐在这儿而不是去送行,把一切都交给Harold。


他没亲自去送,他不喜欢送行。


他都还赖在这儿呢,Root却已经离开了。


门口传来点声响,是Harold来了。Benjamin没回头,仍望着天边那团火焰。


“她哭了吗?”Benjamin问。


“她可不会。”Harold轻声说,走到弟弟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她会让人头痛让人担心让人笑,但是自己却很少哭。”


“不像个小姑娘。”Benjamin轻笑了下,“下次我再见她就得是她生孩子之后了。”


“不会那么远的。”


“什么,你和小Hobbes已经把生孩子提上日程了?”


“Ben!”


Benjamin忍住笑意朝Harold耸耸肩膀,他哥哥只是毫无威慑力的谴责的瞪着他。


“说真的,你还不打算和他求婚吗?”


“在计划中。”Harold按按眉心,Benjamin那一下子又弄得他有点头痛,“只是没个合适的场合。”


“我看看。”小Linus抱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开始思考,“要体面,温馨,又正式点,Fusco家如何?他早上差人来问,说过段时间要聚办一个野餐会,带晚宴的那种。”


Harold缓过之前那阵窘迫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弟弟的提议。


“就这样吧Harry,别考虑了。”Benjamin叹了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连婚戒都打造好了,Root亲自设计的,用上了曾祖母那套首饰里最好看的一颗蓝钻。”


Harold不敢相信宣称会好好保密的表妹居然那么快就叛变了——前后还没一个月!两个Linus互相瞪视了一会儿,最后Harold败下阵来,呻吟着捂住额头。


“别像我强迫你一样,你不想结婚吗。”


“我想。”


“那就笑一下。”


Harold维持着眉头微蹙的神情,老半天才轻轻翘起嘴角。


而Benjamin露出胜利的表情,全然没想到就是这个提议。让他再次碰见天杀的Willrad Hobbes。




-


Fusco是最传统又典型的南方人,性格中有些不讨人喜欢的高高在上,但是又有更讨人喜欢的热情和仗义。他是真的喜欢和邻居的夏日聚会,而不是把那当成相亲和谈生意的会场,除了这些,他还有整个南部乡下最好的厨娘。


Benjamin很喜欢Fusco,喜欢他憨厚的模样也喜欢他家的马场,对方带着点烟草和威士忌味道的怀抱是他在战争那几年中最坚实又温暖的臂弯。这是Benjamin为数不多可以忍受的宴会场合,也就代表着他会让Harold在这儿像John Hobbes求婚是一种莫大的认可,相当于邀请别的雄狮进入自己的领地那样。


然而现在另一头雄狮显然让他很不高兴。


“Harold。”Benjamin捏着一个水晶杯,看上去有点想把它捏碎。他面无表情,望着一百米开外和其他Alpha谈笑风生的那个中东商人似的家伙,“我有点怀疑我不会再喜欢John做你的丈夫了。”


“什么?为什么?”


Harold的惊讶显得略微有些失态,他刚刚才经历了


Fusco的拷问,你都不知道他在听到Harold想要在今天求婚时表情有多么震惊又受伤。


Fusco再三确认之后痛心疾首地控诉Harold居然不告诉他,不让他头一个知道。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结果他还是个外人,得不到Linus的信任。


Harold花了很大力气说服他相信他真的在确定自己真的要求婚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并且恳求对方一定要在晚宴上让乐队给他弹奏一首适合求婚的曲子。


Fusco仍然很受伤,但是他抹了把脸,还是答应下来,让Harold更加愧疚,以至于他弟弟突然发难时都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Willrad Hobbes会在这里?”Benjamin咬牙切齿的说,“我确定请柬上没他。”


“他是John的哥哥。”Harold叹口气,“如果他一定要来谁能有办法。”


“哈,胳膊肘往外拐,你俩都是。”


“Little Ben,我俩谁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过来。”


Benjamin叹了口气,他的嗅觉才是那个叛徒,它沉寂了整个夏天然后在碰到Hobbes的瞬间就活了过来,满心雀跃地把那烦人的味道反馈到主人的脑子里,天父在上,他俩同时发现对方的场景让Benjamin现在想起来都浑身鸡皮疙瘩。


“别跟他打起来,起码今天不要。”Harold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而且他也不容易,听John说为了那艘船差点死在加勒比海上。”


“Harry,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那些钱。”Benjamin轻飘飘的说,闷下杯子里的威士忌。


因为Willrad,Benjamin都没心情去参加午餐后的赛马。他躲在树荫下面,跟Fusco的Taylor靠在一块儿喝酒,不远处坐着Fusco的侄女Chromia和她的母亲Veda。Chromia怀孕九个月了,因为和丈夫分居而不得不搬回家住。他们就快离婚了,Chromia忍受了那个老头子五年终于决定摆脱他,Benjamin已经计算好等到离婚协议生效那天他就要趁那个老畜牲深夜回家时把他拖进棉花田里狠狠揍一顿。


“你不去跑一下?”Taylor说,已经有些醉了,惬意的打了个酒嗝儿,“真稀奇。”


Benjamin没理他,撇开视线去看Chromia和母亲坐在那里给孩子缝小衣,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这点唏嘘在透过钩针看见远处骑着马溜溜哒哒踱过来的Willrad时就变成烦躁了。他又把头扭回来,撅起一根无辜的草茎丢了出去。


他有段时间没见到过Willrad了,后来才听说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亲自去跟海盗谈判。小Linus在听到这件事儿的时候略有些讶异地挑挑眉毛,他还以为Willrad会像其他油满肠肥的Alpha老爷一样把事情丢给可怜的下人,哄着他们满腔热血的去送死。


Willrad看起来比几个月前黑瘦了不少,离远点看还以为是阿拉伯人,却比他好好儿养在庄园里时添了不少野性而粗犷的气质,像个真正的船长。Benjamin吸吸鼻子,那股凛冽如海风般的信息素又开始在鼻腔前端转悠。他想起刚刚发现Willrad时的场景,那一刻该死的生理吸引让他心跳快得不正常。


耳畔突然响起马蹄声,Benjamin回过神来,发现Willrad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他面前了。他的马还是那匹,Jacob,Nathan把它送给他作为示好的礼物。小Linus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眼前毫不收敛信息素的Alpha,像在看一只花孔雀。


“Linus.”Willrad朝他挑挑眉梢,“好久不见?”


傲慢的Alpha完全忽略了一边看到他就激动的眼睛发亮的Taylor。Willrad在有些南方年轻人心里算是英雄人物,穿越战火送来生命之光的那种。这让Benjamin更加不待见他,但碍于别人的面子倒是翘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我倒挺高兴的。”小Linus笑着说,“所以你没别的事情了吗,Hobbes先生?”


“没事别来烦我去骑你的马”——Benjamin就是这个意思。但是Willrad的心思此时在别处,那个有点假的笑让他回味了一会儿。Benjamin还没对他笑过呢,每次都凶巴巴的,让Willrad几乎忘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惊艳,那双月光下晶石般剔透的眼睛和蔷薇的香。


“有些事得跟你聊聊。”Willrad说,目光游曳在Omega的脸上,让后者想用马鞭抽他一顿,“我听John说现在是你在负责Linus家在码头的生意。”


“你放心,我们会对你的货物负责。”涉及到生意上的事,Benjamin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他,“只是你的船什么时候靠岸,我们需要个确切点的时间。”


“这个过段时间再详谈。”Willrad说,翻身从马上下来,低头掸去肩膀和领带上小小的浮灰,“这儿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Benjamin都不明白既然不是谈生意的地方他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可显然Taylor已经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小Linus很想在Taylor带着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起身让位的时候拉住他,却碍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伸不出手,Taylor起身时还递给他一个“我就知道你挑的Alpha不会是一般人”的表情。


上帝耶稣,Benjamin偏开头翻了翻眼睛,杀了我吧。


Willrad光明正大的霸占了小Linus旁边那把椅子,后者对他冷眼相待,连他翘个腿都要在心里冷哼一声女里女气。船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指望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的关系缓和。


是的,缓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打算和Benjamin Linus搞好关系——起码可以同桌吃饭。毕竟照这个趋势下去,他们估计很快就会在同一场婚礼上目睹彼此的兄弟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他不想在那种场合下还得防备Linus跳起来抓花他的脸。


“别露出那么难以忍受的表情,Linus。”Willrad整整外套上的褶皱,略微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他弟弟和Harold Linus骑着马散步,“我们以后同桌吃饭的时候可少不了。”


“托你的福。”Benjamin看了一眼旁边的Chromia,嘴角噙着点笑说出来的话却呛人的很,“我有点想搬去城里住了。”


这话让Willrad去拿酒杯的动作顿了顿。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发现这对压抑怒气并没有丝毫的帮助。他都已经先抛出橄榄枝了,该死的Benjamin Linus到底怎么样才能乖一点听他讲话。


“Linus,我不是很明白。”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好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点儿,“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还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


“噢谢谢你。”Benjamin飞快的说,半点诚意都没有,“我猜你都快忘了不是你我根本不会那么难看。”


“所以你突然发情还是我的错了?”Willrad笑了一声,“我就该把你扔在那儿看你怎么用屁股摩擦地板。”


“谢谢,我后悔没把枪捅进你的胃里。”Benjamin突然失去耐心了,他把酒杯往藤条矮几上重重一跺,起身就想走人。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Chromia作为哺乳期Omega独有的香甜的信息素突然开始变得慌张而痛苦,几乎让在场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为之一凛,大家都明白那是什么的信号。Benjamin眼看着Veda惊慌失措的扶着脸色苍白的女儿,Chromia捂着她的肚子,嘴唇在发抖,椅子上已经湿了一片。


Benjamin怔在原地,没有察觉到自己开始发抖。


“快去找医生来!”


身边突然传来Alpha的低喝,一道身影从身旁掠过,Benjamin睁大眼睛看着Willrad脱下他的外套盖住Chromia已经被羊水打湿的下身。孕妇被人们慌慌张张的扶进屋里。早就守在家中的医生被女佣们簇拥着走进房间,Harold和Fusco安排着其他客人打道回府,Fusco庄园宁静得午后时光突然被打破,人们开始像搅动的蜂群般切切察察起来。


Benjamin跟着人群涌入廊厅,在听见Chromia的痛呼时轻轻打了个激灵。某种发条像是突然被激活了,小Linus醒过来,拨开手足无措的亲戚们要往产房里走。


有人拦住他,无关人士是不能进产房的,这不合规矩。更何况Benjamin是个单身男性。


“我可以帮忙!”Benjamin握住那人的胳膊,抿抿嘴近乎恳切的快速说道,“我是个Omega,我当过医生,Chromia的Alpha不在这里,医生一个人没办法辅助她生产!”


“噢Benjamin,你又不是产婆。”有人无法忍受地打断他,“你是个未婚男子,不要进去添乱!”


“你的耳朵有什么问题?”Benjamin扭头瞪向那个说话的妇人,一个裹在重重黑纱里的寡妇,“我说了我有营业执照,你生过孩子吗?你知道没自己的Alpha在场生产有多痛苦吗?我猜你连处女膜都还没破就已经守寡了!”


“Benjamin!”Harold在那位妇人发出怒吼时拨开人群冲过来,握住弟弟的手要他冷静,Benjamin在发抖,只有Harold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得冷静,“你冷静点!”


“让他去。”


突然一道冷静又低沉的命令传来,伴随着海潮般席卷整个门廊的信息素的威压,Harold在那一瞬间几乎抓痛了Benjamin的手臂。小Linus怔怔地抬起头,看见Willrad站在人群之外,而挤满整个屋子的人在那一声命令后竟不由自主地为他分出一条道路来。


“让他去。”他听见Willrad说,“我能证明他做过医生,规矩要紧还是人命要紧?”


Chromia的父母张张嘴,犹豫但已经开始动摇,恰逢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医生满头大汗地探出头来。


“有没有人做过医生?”他急切的说,“必须是Omega,来帮帮忙!”


“去吧。”


Harold轻轻推了一把弟弟的肩膀,Benjamin看了他一眼,又扭头望向Hobbes家的船长。


然后他脱下外套塞进兄长怀里,挽起袖子跟着医生走进产房。


当晚九点,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Fusco庄园的夜空,那是个天使一般的小姑娘。

评论(1)
热度(16)

© 蒙馬特遺書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