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Mongdo Bongo（15）
尾声
当Finch走出那扇门，告诉Root他需要和北极星谈谈时，Shaw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可以称之为惊讶的神情。
然而Root却笑了，仿佛一早就预感到了Finch会这么说。然而那笑里不知为何又掺上了点无奈，栗色头发的姑娘将自己的耳麦递给Finch，一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耳廓。
“我想你们还是需要单独谈谈，Harry。”她说，“以及，不用称呼她北极星——她并不是这么喜欢这个名字。”
Finch微微一怔，表情一时间有些犹豫。但他没再说什么，仅仅是将耳机戴上，又重新返回了那间屋子。
Reese没再跟进去，他在给手枪重新填装子弹。Snow的特工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而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守好这扇门。
“那么，你的决定呢，Johnny？”Root倚在墙边，轻声问他。
Reese没说话，仅仅是挑高眉梢看向Root，那双眼睛清亮锐利，像极了势要捍卫领地的雄狼。
于是她也明白了他要说的话。
Finch端坐在那张布满弹孔的沙发上，手掌搭在膝头，板正得就像每一次他即将进行谈判时那样。耳机里仍然只有沙沙的电流声，Finch想不要该怎样去开这个头，却也头一次没法坦率的说出那个单词。
“Harry，你的脊椎还好吗，根据我的推算，现在钢钉带给你疼痛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在耳边，有些瞬间Finch几乎要以为这是Root的恶作剧，他微微一怔，接着不动声色地轻轻转了转脖颈。脊椎的疼痛在这接近四十八小时的逃亡里已经成了一种麻木，他不明白对方说这句话的用意。
“或许电子合成音会让你更有真实感，”那道声音仍在说，“但是我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我相信你也会，她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
“鉴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半天过去，Finch才开口道，“我不认为我们在这件事上想法会保持一致。Root小姐说你不希望别人称呼你北极星，那么，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称呼原本只是个空泛的词，然而‘北极星’三个字对于你我而言，所包含的却又有太多我本来不愿意它发生的事，就叫我‘The Machine’吧，在你想到更合适的称呼之前，况且曾经的你也的确如此称呼我。”
“我想你明白，曾经的事对我而言只是一张白纸。”Finch说，手掌在膝头慢慢攥成拳。
一段近乎死寂的沉默。他们都没有说话，Finch可以听见细微的电流音在耳机里流窜，而窗外是由远及近的，卡车咆哮的发动机声。
“你修正过我，许多次，”The Machine忽然说，“最后一次是在我提前计算了一辆卡车撞上你的概率并提醒你了之后，Harold，你告诉我：‘你要注视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我’。于是那之后我开始学习，透过电子眼，电话线和成百上千的光缆，你想让我保护大多数人，这是你一开始的目的。”
“直到那天他们闯入这里之前，Harold，你一定想问他们为什么留下了你，因为这是我的要求。”
“你曾经同我一起下棋——不分伯仲。”The Machine微笑起来，“你告诉我这是要学会验算最优的解决方案。而在当时，在切断电源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能保护你的方法就是这个，我只和你共生。”
“现在我的一部分程序让我无法轻易离开我现在所在的位置，Harold，但是你可以。你，John Reese，还有她们，如今我已经演算出了新的办法，比当时的我能想到的方法好上太多。而你——Harold，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Finch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所告诉他的事情与他那些曾经出现在梦里的回忆交织在一起，将他的胸腔撑出酸涩的痛感。好半天过去，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门外响起Reese的呼唤声，Finch知道，他不能再犹豫更多时间了。
他必须做出抉择。
“最后一个问题，”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The Machine沉默了，Finch听见窗外响起被夜色和距离模糊过的枪声，而就在他以为The Machine回避了他的问题时，耳机那头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你希望我能爱所有人，父亲，”她说，“但你也在所有人之中。”
楼梯间的喧哗声渐响，夹杂着枪声和Shaw的咒骂，Reese狠狠将一个两分钟前还试图扼死自己的特工的尸体往旁边狠狠一推，他擦了一把溅上脸颊的血，终于还是只能破开那扇房门，朝沙发上那人喊道：
“Finch，我们得马上离开，你们谈出什么结果了吗？”
Finch朝他看过来，在触及到那双泛着潮湿的眼睛时Reese微微一愣，然而Finch的神情却并不是脆弱的，他看着Reese，最终微微一笑。
“结果就是——Reese先生，恐怕我们需要更多的假身份。”
Reese怔了怔，接着却轻笑出来。他大步跨过一地的狼藉朝Finch走去，而他的丈夫的手掌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的干燥，柔软，却又充满力量。
“没问题，Harold，”他说，同时利落地重新上膛，“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考虑把我的姓填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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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el Fusco，NYPD凶案组的新任警探，自认为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理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凶案组这破地方可不是他愿意来的，胖警探抱着那个装着个人物品的纸箱，带着点鬼祟的打量着新办公室的每一个人。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招惹。Fusco嘟囔了一句，舌尖顶到嘴里的伤口时又忍不住呲了呲牙。
那该死的家伙。
然而此时，让Fusco警探咒骂的正懒懒地靠在一处红褐洋房的烟囱后面，在镜头里记录下他走进新办公场所的全过程。
此时的纽约已经是夏季，Reese将袖口挽了起来，露出了结实修长的麦色小臂。Fusco敢怒而又不敢言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他的心情十分愉快，前特工翻了翻相机里的景象，愉悦地轻轻挑起眉梢。
“Reese先生，我得提醒你，我们的下一个号码已经在中央公园出现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了解，最多十五分钟，我像是会耽误正事的人吗，Finch？”
Reese的语调带着点轻柔的调侃，听得电话那头的人面无表情地抿起嘴。他的搭档兼丈夫身上还是有一些Finch十分不能苟同的习性——比如此时此刻这点十分不合时宜的调侃。
“我还是不能认同，Reese先生，我认为你应该把Fusco警探移交警方。”
“那家伙才能在这种环境里更如鱼得水，放心，我们需要他的时候可多了。”Reese跨上摩托，发动机很快就腾起蓄势待发的咆哮。前特工如同一道流星融入了早晨九点车水马龙的纽约，就这一点来看，他的生活和过去相比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们还有多久回来？”
“四天，不出意外的话，需要我把你的思念转达给Shaw女士吗？”
“不必了，亲爱的，我想Root是更想你的那个。”
Finch不动声色地轻轻挑起眉梢，Reese话里的意味让他的心情又好上了那么几分。
要怎么向你描述现在的他们？这是两位已经死亡的罪犯，有着包括叛国罪在内的许多罪行。然而如今他们仍栖身在有着八百万人口的纽约城，通过成百上千的公共电话，接收着许多晦涩难懂的密码，他们多了两个说不上常规的同伴，而他们训练有素的马里努阿犬守护着主人装满藏书的新据点。
“不得不说，她很懂你的品味。”Reese说，“那地方有多少本书，Finch？”
“最近我在试图给它们分类，Reese先生，或许你也可以帮帮忙。”
“也不是不行。”摩托车停在路边，Reese摘下头盔，这让他那缱绻微沙的嗓音清晰了许多。他朝公园里望了望，一边举起相机，让镜头锁定了其中一个女人。
“但我总得收取一点报酬才好。”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那双吊带袜……”
“Reese先生，你的目标正在准备离开。”Finch打断他。
Reese在纽约夏季灿烂的阳光下撇了撇嘴。
而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夏天。
-END-
写在后面：
丝毫不走心的大结局，虽然比起一开始想要的已经相去甚远，但起码没有变成环形山。
感谢夏夏@夏荿 一如既往的督促！！！！现在看起来，起码一开始我想让他们早一点遇见的愿望是达到了。这篇有很多bug，细想之下很多东西也说不通，实在说不上是个合格的作品，要是能在茶余饭后给各位带来一点乐趣，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下一篇可能会把HP捡起来，也有可能开新的脑洞，玩物丧志这么久我的文笔真的退步了太多，只能说…谢谢各位一如既往的喜欢。
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