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人类的思想与罗曼蒂克。

【承仗承】北海道恋人(1)

⚠️⚠️⚠️

花吐症描写

脱离原著的替身能力及少量路人元素

含互攻情节

很有病的恋爱脑矫情文学


如果以上全部接受,那么请点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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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恋人


"Burning up these lights, partings unfold, 


Before breaking up, shall we stay in hokkaido. "


                                            ——《北海道恋人》


那年冬天小樽的雪格外大。这些轻盈柔软的冰沫密集起来便会显得暴虐,笼罩在天地间如同揭不开的面纱。

租借来的本田汽车被迫停在一公里外,积雪困住轮胎,东方仗助狠狠拍了把方向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现在被困在车厢中的是五岁的自己。

他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忽然抓起围巾,然后一把拉开车门。

东方仗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近雪地里去,身影很快被风雪裹得不再能看清。呼啸的风声里他不太能分清那些据说细小但又经久绵长的吱呀声。四周的空气成了茧,他默念着地址,咀嚼着几个字符,如同在心里挂上一盏灯。

街上很静,这样的城市几乎没有人会在凌晨的雪夜外出。东方仗助踏进酒店大厅时看上去就像一棵在雪中固守许久的树,大衣上挂满冰沫,而雪水融化后打湿他的头发。自从十四岁起,他几乎没以这样的形象踏进过任何一个公共场合。

"您好?"坐在前台的女性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恭敬的欢迎词中夹杂几分犹豫的尾调,"请问需要住宿么?"

"谢谢,其实我是在找人。"

东方仗助张张嘴,又清了清喉咙,声音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哑。

"我找空条承太郎,他应该是三天前到的小樽。"

"好的,稍等。"

将听筒凑至耳边时东方仗助感觉指尖冰凉,僵硬得他需要用另一只手来托住,缓慢的嘟声像是潮水,他把心脏丢进去,随着时间慢慢沉下,最终触到冰凉的海底。

三十秒后,电话挂断了。

这很平常,承太郎并不是来这度假,而他彻夜忘我的工作在1999年就已经是常事。然而东方仗助并不打算再等。某种冲动如同碳酸饮料的气泡般开始蒸发,他抬手抹去滑到眼眶里的雪水,又说:那么请为我开个房间吧。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天气下再跋涉一公里,即便是他。签下信息时他的指尖仍然僵硬,狠狠掐一下才会恢复知觉。

仗助,他觉得自己有些耳鸣,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空条博士,然后他听见前台这样说,耳鸣并不会这样。

东方仗助握着笔,他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人,他的声音仍然有些哑,眼眶烫得发疼,仿佛渗进其中的并非冰雪而是火焰,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微笑一下。

"承太郎先生。"



要将时间拨回1999年有许多种方法,其中一个是想起那年葡萄丘高中几乎整夏未歇的蝉鸣。

东方仗助的座位靠窗,朝外看去便是环绕矮墙的法国梧桐。宽大的绿叶成为夏蝉们天然的庇护所,在它们没日没夜引吭高歌的时候,虹村亿泰有三天的时间在用唉声叹气和默然流泪的方式与它们琴瑟和鸣。

东方仗助手底下那张数学试卷已经停在第三题半小时之久,而亿泰在第十五次重复"怎么就是康一那小子"。痛苦的源头此时此刻正与千万对校园情侣那样跟另一位主人公躲进了那些影影绰绰的梧桐树的阴影里,仗助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把原子笔顶在嘴唇上端玩。

"你想被由花子用头发五花大绑吗?"为了听力着想,他最终这么问亿泰。

"不想。"

"那很好,康一替你承受了这个痛苦,不要羡慕他了。"

"但是有喜欢的人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事。"

很难说虹村亿泰这个人是不是大智若愚这个词语最好的化身。东方仗助拨弄笔尖的动作顿住了,蝉还在叫,他却罕见地开始发呆。

不,过了半晌他说,亿泰,有时候这件事累人的要命。

亿泰其实不太能反应过来仗助说的疲倦究竟是什么,他的悲伤经常来的快去的也快。男孩抹了把脸,问他的兄弟要不要去小卖部一起买杯煎茶。

东方仗助跟他对视片刻,自己先笑了出来。

走吧,他讲,将圆珠笔拍在试卷上。


像杜王町这样的小镇,大大小小的商铺里都会充斥着名片似的特产——诸如腌牛舌,校园内也不例外。仗助跟亿泰坐在小卖部边上,后者又开始细数他失败的恋爱经历和邻班漂亮的女孩。

"我就是很喜欢她的眼睛,"亿泰说,腌牛舌的酱料沾在嘴边也不在意,"你知道吧,仗助,A班的冰室洋子,很多人都说她温柔可爱。"

东方仗助心不在焉地听着,关于这些事他似乎总是兴致缺缺。他没有提起的是故事的主人公上个月才将一封别着白色雏菊的信封塞进他手里,而他在拒绝之后又不得不陪她在花园的角落里坐上整整一个下午。为了不让亿泰的心又破碎一次他并没有打算说出实情,仗助咬着煎茶的吸管,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说,"他忽然开口,"一般大人都喜欢什么类型的?"

亿泰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堪称放出精光,看得仗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然而三分钟后亿泰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他说他没有多少关于老妈的记忆,所以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

喝下去的煎茶梗在胃里,仗助忽然觉得拿这种问题来和亿泰讨论是个蠢主意。

塑料吸管被虎牙折磨得不成样子,等东方仗助反应过来时,顶端已经不再能将饮料渡到他口中来。每当仗助有心事时总会试图去咬点什么,小时候是指甲——长大以后因为觉得指甲光秃秃的模样很丢人,遭罪的就变成了吸管和纸杯的杯沿。他在想另外的事情,脑袋里白色的身影挥之不去。显然东方仗助并不是那般懵懂迟钝的青少年,而某些时刻他宁愿给自己的头脑施加上迟钝的魔法。

仗助,亿泰忽然叫他,手肘以让人恼火的力道撞在腰侧,让他险些把喝进去的煎茶都呛出来。然而没等他开口骂人所有的话便都被噎回口中,脑海中白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东方仗助不合时宜地想要落荒而逃。

他对暂住在杜王酒店324室里的这个人产生了不太一般的想法,意识到这件事后,他们已经整整一星期没再见面。


要让东方仗助解释情愫从何而来,这是比解释"爱"这个词语本身更加困难的事。那是比单纯的敬仰或爱慕更加复杂的情感,对于东方仗助而言,他所习得的任何词语都会显得贫乏许多。

回过神时他已经用过量的呼唤填满了彼此的交往。"承太郎先生",他以各式各样的语调呼唤出这几个音节。汇报替身使者的情况的时候,接通电话的时候,亦或是街上的偶遇。空条承太郎习惯于落后他半步行走,但东方仗助回头看去时,却时常觉得从未将他追上。

如今想来这种情愫或许由来已久,在仗助还未能意识到它与仰慕有何区别时就已经产生。直到那场狩猎结束,在空条承太郎周身所有的伤痕都被治愈而东方仗助仍感觉心脏在惊慌跳动的时候,"爱"自仰慕之间破土而出。

他意识到自己对空条承太郎并非仰慕而是爱慕,"爱"这个字眼仿佛舔上指尖的火,他惶惶然发现回忆的每一处角落都有影子,像开闸的洪水般绵延不绝。十六岁的东方仗助失眠了整晚,他仰倒在窗台边,眼底落满摸不到的星星。

第二天他顶着掉到下巴的黑眼圈,物理测验拿到了一个绝对会被老妈赶出家门的数字。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周末一早就拿石子投掷亿泰家的窗子,然后在满街闲逛时刻意绕到通往杜王大酒店的路上,简单来说,他单方面躲避了承太郎整整七天。

东方仗助的想法十分简单,起先他认为一切就像在没钱时相中了一双新款皮鞋,只要咬牙忍住一段时间不去看它,那么喜爱也会自然而然地消退。然而事实是,空条承太郎反而占据了他草稿纸的边角缝,以及每一次神游天外时的思维缝隙。

至于此时此刻,空条承太郎就在眼前,东方仗助抬头看去,在心中发出一声懊恼的呻吟。

没有用,他想,如果此时他有一条尾巴,那么对承太郎的想念就一定会无所遁形。


相较于东方仗助,承太郎称得上是平静。空条先生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仗助沸水般翻腾不停的内心活动,他能为高中生突然减少的造访找到许多理由,包括但不限于与同龄人的社交活动,或者诸如此类。

事实如此,再次相见时他比仗助平静了太多。

承太郎先生,仗助喊出这句话时音量大了那么一点,事后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问承太郎怎么在这里,一点阳光顺着对视时四目交接处映进承太郎的眼睛里,有点像剥了皮的葡萄果肉,又让仗助想起盛夏时恋人岬浅滩上翠色的海水。

"康一打电话说学校里有情况。"

然而承太郎这样说打破了仗助脑袋里摇摇晃晃中还未升上天空的气泡,他的注意力几乎和瞬间集中起来。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从不远处小跑过来,扶着膝盖喘了老半天。

"是替身使者吗?"仗助说,康一说不出话就朝梧桐林的方向指了指。他说由花子还守在那,情况好像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

走,承太郎说,带着几个高中生朝事发地走过去,远远就看见由花子跪坐在长椅旁。没被她挡住的是一节浅绿色的裙摆和少女纤细的小腿,仗助拉着亿泰三两步跑过去,看清那人的模样后亿泰惊得叫了出来。那是十几分钟前他才与仗助讨论过的冰室洋子。


鲜血盛开出花瓣,这样的描写仗助只在同班女生借阅的爱情小说里听过几分。然而此时俗套的描写成为现实,冰室洋子沾满血迹的前襟上又的确混合着花瓣。白色的雏菊,仗助猛然想起那天别着雏菊的信封和洋子的眼泪,他跪坐下来时双手无措地搭在膝头,而洋子睁开眼,目光与他相对,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绝对是替身攻击,"由花子说,徒劳地拿手绢替洋子擦去咳出来的鲜血。再身经百战的他们也不过是少年,此时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都投向落后半步的空条承太郎。东方仗助试图用疯狂钻石来治愈冰室洋子肺部看不见的伤口。没有关系,他说,语调同拒绝洋子,又看着她猝不及防地落下眼泪时如出一辙,我们都在这里。

并没有用,仗助再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里能够听见洋子的肺部与器官发出风箱般地嗬声。焦虑的心跳声逐渐填满鼓膜,仗助,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接着一只手掌便搭上肩头。

"冷静下来。"

仗助抬头看过去,帽檐与阳光在承太郎的面庞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急促的心跳便漏下一拍。

每当东方仗助想起那一天,都会觉得那个躲在暗处的袭击者计算的就是这个时刻,而他的一切行动又几乎是出于本能。除却初次见面时的那一场拳脚摩擦,他没有在空条承太郎面前做过任何不尊敬的举动,但那一刻他向承太郎扑去,脊椎像被刺入了一支贯穿前胸的箭。

阳光与树影斑驳交错。白色的雏菊,东方仗助恍然间想,他跌进一捧温暖的雪地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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